说起合盛栈,许多老一辈比我更有发言权,我虽知道的不多,但很幸运地,我有这样的笔与纸,又有针尖一般敏感,愿意去探索的心。那么就让我来做你们的笔与纸吧,用我的贫瘠的言语,写一写你们心中的它。
这些远远近近地故事,撒落一地,随手捡起一片,依旧充满生机。若是全部聚拢了来,眼前便盛开出一朵牡丹,一朵洛阳人舌尖上的“牡丹”——合盛栈。
那是过年过节摆放在茶几上的,拎在手中的,走亲戚串门子不能少的,嘴巴里咀嚼的,甜透了腮帮子也甜透了日子的“牡丹”,在洛阳城内无人不知晓的“合盛栈”。洛阳牡丹甲天下,合盛栈糕点甲洛阳。
半斤一个的大月饼,还没到中秋就被抢购一空,顾客从洛阳城排到了郊区,又从郊区排到省会,就这么浩浩荡荡边排边口碑相传着合盛栈。它家月饼各大料足,为着节省时间买的时候也不过称,您若是不信,可以随身带个小称称称看,准多不少,您就自己偷着乐吧。大大圆圆地提糖月饼,烤的咯嘣脆,里头的料多的花了眼,数都数不过来,什么冬瓜条、花生、青红丝、芝麻、花生、红枣……这是看得见,看不见的还没加进去呢。这样的商品很难叫人不喜爱。写着写着,仿佛那老月饼又重回眼前,哎,真是让人流口水。
过完了八月十五还有正月十五,当时的洛阳城中流行这么一句话“没过十五不算过完年,没吃合盛栈汤圆不算过了十五”,可见合盛栈汤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。洛阳人的嘴叼,不是好东西才不肯买账,唯独合盛栈调了众口。一个个圆鼓鼓,“心怀”玫瑰、桂花、山楂或枣泥……的大白汤圆,扑通扑通跳下滚水,翻滚的是人生,浮上来的是甜甜美美的生活,新的一年都始于此。
除了月饼、汤圆等一些节日专属食品,日常食品同样丰富,蜜三刀、双麻酥、葱油蛋卷、蛋杏元、米花糖、花生糖、花色面包……种类之繁多,远不是数百文字所能罗列的,若是一一数开,真能编成新版的“报菜名”。
然而合盛栈的意义远非一般糕点铺子所能比肩的,走过风雨飘摇的年代,合盛栈始终如一地坚持着自我——忠诚!对百姓忠诚,对国家忠诚。它参与过战争时代的革命,见证过洛阳城的荣辱,温暖过百姓的饭碗和心窝。它做的太多,却不求回报,它有理由骄傲,却一直谦逊地站着,看着一个时代远去,另一个时代走近。或许有时候它远离了人们的视野,但它从不曾消失在人们的内心,那些与之有关的老旧回忆,这么多年一直沉甸甸地累积,将时日堆砌的那样紧密,一经召唤立马重现在新的时空里。
它是合盛栈,时光飞逝,始终如一。